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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每个人必须给自己按个身份或名头的话,跟其他相比,我觉得我目前可以欣然领受的是阅读者这个身份。我无法成为一个虔诚的教徒,因为阅读特别是文学阅读早成了我的宗教。

作为一个女性阅读者,有时候难免有点仪式感的小作秀。为了世界阅读日,我提前两天就找出了一本薄薄的小书——确保在4月23日这一天读完。拿出这本小书的当天,我便拍了这本小书的照片,在朋友圈广而告之:书薄字大不伤眼,伤不伤脑还不得而知。只怕这个作者太有吸引力,没到4月23日,我就“偷窥”了。末尾还加了一个调皮的表情符号。我故意没有拍小书的题目,引得有位爱阅读的朋友马上发问,谁的书?

果然没能忍到23日,我就开始“偷窥”这个作者的小书了。第一篇《文学——我们的学校》,果然没有让我失望,看不过瘾,马上动嘴动手——读抄一段:

如果一个人不经历很多不同于自己的别的生命,他就不可能真正地活过自己的生命(瓦雷里语)……我活过我的生命,因为我和福楼拜一样,我也是包法利夫人,我也是梅什金公爵,是吉姆爵爷,是《茫茫黑夜漫游》里的逃兵巴尔达慕,是《鼠疫》里的医生贝尔纳.厄里,是奥斯特利茨的苍茫天空下等待死亡的安德烈王子,是滑铁卢战场上的法布里斯,是变成了甲虫的格里高尔.萨姆沙和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的K,是《湖》里那个长着猿猴脚的教师银平——他追踪了一个女学生一直到了战争刚被夷为平地的东京,是《睡美人》里那个老江口为了能抚摸睡美人而不惜解囊,是马尔罗《人类的命运》中的上海共产主义者邱,是《水浒》一百零八条好汉中无论哪一个,是扑向铁轨那一刻的安娜卡列尼娜。我能活在我的生命里,因为我比我自己要更高更大更多样,我是男人、女人、法国人、日本人、俄国人、中国人,我死而复活,千次万次……

再抄下去我要从教书匠变成抄书匠了。其实做个读抄匠也不错。当然要达到周作人的《夜读抄》的境界也是不容易的。

有的人认为读书要读到能把作者“读矮”,那才是你读书读到了一定的深度和厚度,而我以为写永远比读难,除非你写的东西超越了人家,否则你就永远不要自以为是你可以“读矮”作者。在我看来,动手的永远比动眼和动嘴的难得多。

对了,还是要说一下作者和书名——奥利维埃.罗兰的《现代小说,现代阅读——中国讲演录》。薄薄的一本小册子,但其实分量不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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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音

雪音

29篇文章 7年前更新

1964年2月出生于吴地鹿苑——传说吴王夫差养鹿的地方和鉴真和尚第六次东渡的古黄泗浦。先后在南京大学和华东师范大学求学。获现当代文学硕士学位,博士研究生学历。上海海事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副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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